第11章 誰是猴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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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誰是猴王
洗完澡後他換上便服，用毛巾隨意擦了擦濕發，發尾滴下的水珠浸透進掛在他脖頸的毛巾。
他坐在地板上，夜晚的涼風從窗戶灌進來緩慢吹幹他臉龐的水痕。
五條悟給他發了條短信：
「老子去看看禪院！傑要來嗎？」
夏油傑本來打了個“好，馬上來”，手指在按鍵上頓了頓，他將對話框的字一個個刪除，轉而輸入：
「不了，悟，你去就好。」
輸入完，他按下發送鍵。
五條悟回了個ok的表情。
夏油傑笑了笑，找到手機裏的F.M，按下播放鍵。
手機傳出音樂電臺男主持的聲音，背景音是淅淅瀝瀝的雨聲。
他聽著男主持溫柔地分析歌曲漸漸出神。
與五條悟不同，他對他人的情緒感知很強。
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招惹了這位女同期，但這是第一次他感受到有人對他的惡意幾乎不加掩飾。
她很討厭他。夏油傑確信。
他不是那種被人討厭了還巴巴湊上去的人，再說與她本來就只是同期，以後也只會是同期，保持現狀就挺好的。
這般想著，夏油傑的眼皮越來越沈重。
電臺的音樂已經自動切了不知道多少首，背景音始終是溫和的細雨。夏油傑靠著床腿睡了過去，手機從他手裏滑落到地板，他的意識深深沈入夢境。
忽然安靜中響鈴一陣，手機亮起的來電界面遲遲沒得到有人回應。
……
“小傑……節哀。”
黑沈的細雨天裏，夏油傑抱著奶奶的黑白遺像站在墓碑前，他對每個前來悼念的長輩頷首道謝。
墓園裏前來參加奶奶葬禮的只有零星幾位親戚長輩，葬禮結束得很快，他有些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到家中。
坐虹龍飛回去的？還是坐電車回去的？
貌似是坐虹龍。
他躺在龍背上，任由狂風吹亂他的頭發，如針尖的雲雨拍打他全身，他也毫無所覺。
失去奶奶是在臨近新高中開學時的某一天，他參加完初中同學聚會回到家中，罕見地沒有看到那位總在門口等待他的老太太。等進到家中，只看到她安詳地躺在地板上。
她是自然死去的。
夏油傑全程平靜地處理奶奶的後事。
他的父母很忙，一年到頭來也見不著幾次。只有奶奶陪伴他從小童長為少年。即使這樣他也獲得了足夠的愛，他以為這樣的愛能一直維持到大學畢業。
夏油傑抱著遺像剛走到家門，他下意識喊了句：“奶奶，我回來了。”
回應他的只有風吹過花草的窸窣聲，那是奶奶每日精心照料的綠植。
他的平靜如鏡子驟然破碎。
他恍然意識到，再也不會有人在家門笑著迎接他，說：
“歡迎回來，傑。”
那雙眼角有細紋、總是笑著的眼睛，夏油傑再也看不見了。
空白許久的大腦尋不到歸處。他像奶奶平時那樣給綠植澆水，然後進了家中默默走進廚房做一碗蕎麥面。
他不是第一次下廚，但他做的蕎麥面總是少了份感覺。或許是因為做蕎麥面的人不一樣，味道也就無法還原。
獨自吞嚼著冰冷的面，夏油傑給父母發去消息，得到的回覆是：
「抱歉，傑，工作上的事實在抽不開身。你奶奶的葬禮辛苦你了。」
夏油傑回覆：
「沒關系。」
其實他很想質問父母工作難道比不上家人重要嗎？
只不過他發出去的信息石沈大海，沒再得到回覆。
他將手機關機，後面幾天家中的窗簾再也沒拉開過。沒有人會打開客廳溫暖的燈光，沒有人再做他愛吃的蕎麥面，也沒有人會笑著歡迎他回家。
……沒了光，家中是黑色的。
夏油傑自虐般將他存儲起來的咒靈玉全部吞服。他身子半弓，渾身發抖，喉管被撐大好幾倍。冷汗直滴到手背上，他五指緊摳地板，另一只手死死將咒靈玉往喉嚨深處推。
他眼前抹黑，不見光亮。
吞咽咒靈玉帶來的黑如下水道般，濃郁、粘稠、腥辣。
惡心。
這股濃黑在門鈴被人按響時戛然而止。
門鈴聲急促，有中年男人的聲音在門外呼喚他的名字。
“在家嗎？夏油同學？”
誰？國中老師嗎？他不是已經從國中畢業了嗎？
夏油傑渾噩幾天的大腦終於清醒了些，他走出房門來到貓眼前，手放在門把手上並未擰開。
“您有事嗎？”
連續幾天未說話，他的聲音嘶啞，像鋸幹柴一般。
門外的男人開始自我介紹：“你好，夏油同學，我是東京咒術高專的老師夜蛾正道。三月十八日「窗」監測到你在市區乘坐咒靈……所以你有興趣來高專成為一名咒術師嗎？”
夜蛾正道的話像一只手撕開困擾夏油傑多年的墨布。
他從小就能看到周圍人看不見的東西，也能收服它們為己所用。
這些年凡是聽到他描述這些東西的人都認為他精神出了問題，包括他父母在內，從小夏油傑就被他們帶著輾轉各家精神病院。
只有奶奶堅定地牽起夏油傑的手，說他不是怪物，他沒病，他是好孩子。
久而久之，為不給奶奶帶來麻煩，夏油傑裝作他看不見那些咒靈，混入普通人中正常上學，正常交友。
他以為自己的人生軌跡就像大多數人一樣學習，考大學，為進入大公司奮鬥。
……
“夜蛾老師，我可以先問一個問題嗎？”夏油傑道。
夜蛾正道點頭，“當然。”
“咒術師的世界是怎樣的？”夏油傑問。
門外的夜蛾正道沒說話，他沈吟的時間裏夏油傑安靜地望著門縫投進的微光，等待他的答案。
“入編的咒術師啊全日本大概只有幾百人吧……一級咒術師以下的咒術師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。”
男人的話語中並沒有表露出迫切想要夏油傑入學的想法。他語氣不帶波動，誠懇地將咒術界殘酷的一面揭露給這個十四歲的少年。
夏油傑聽完夜蛾正道的話，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按下去。
“夜蛾老師，我願意入學高專。”他道。
抱歉了，奶奶。
我想要自私一次，去能接納我的世界。夏油傑平靜地想。
下好些天的雨終於停了，晴光明朗。
夏油傑許久未曾見到大片的亮光，刺得他瞇了瞇眼睛。
光塵如星逸散，中年男人逆光站著。他看上去三到四十歲，一身黑色制服，長相也酷似黑/道中人。
嚴肅的老師。
這是他對夜蛾正道的初印象。
夏油傑身子往旁讓開，邀請夜蛾正道進家裏。不過後者說他馬上要出差，沒什麽時間，只拿出一份文件袋交給夏油傑便離開了。
男人對待他的態度很平常，像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學生。
不是異類。
夏油傑將文件袋放在茶幾上，轉身進了浴室。他按下的浴室燈的開關，冷光下鏡中的他頭發長了不少，他沒再像以前那樣將頭發剪短。
他找來一條黑色皮筋將過長的發紮起。然後他摸上自己的耳垂，忽然覺得這兩個地方有些空。
等到他從穿孔店出來，他摸了摸穿過耳垂的耳擴，心中空落落的地方也被它填上。
這一次他沒再回家，他的行李在出門時就一起帶了出來。
他滿腦子只有去到那個能接納他的地方。
——東京咒術高專。
夢醒時夏油傑躺在宿舍的地板上。他怔怔地盯著天花板短瞬，起身走到窗邊拿起澆花壺進了浴室裝滿水，隨即回到窗畔，給上面一排綠植有序澆水。
綠植不覆前些天蔫巴的模樣，發黃的葉片煥發出新的生機。
夏油傑放下水壺，端詳了它們好一會兒，回到電視機前，他打開電視，從電視機下方的櫃裏拿出游戲手柄。
他只睡了三四個小時，不過這已經是他近些天來睡得最久的一次。
眼下他毫無困意，那就打會兒游戲吧。
夏油傑選擇了一款單人格鬥游戲，他正按下【Start】，地板突然的震動傳到他腳邊。
“——叮叮叮叮叮。”
不遠處的電話不斷震動，夏油傑長手一伸撈過手機。他看到來信人是家入硝子。
她一連發了不少信息。
他記得家入硝子也是他的同期，術式是非常稀有的能治療他人的反轉術式。
和她也就只有樓道那時的一面之緣，之後再也沒碰過面也說過話。
夏油傑不明所以地點進去與她的短信界面，他瞪大眼。
先是一張照片，背景是類似清吧的地方，燈光昏紅。一堆淩亂的人中最顯眼的是兩個臉色一樣紅的白毛。少女眉眼緊閉地趴在酒桌上，而少年手上做出的是「蒼」的結印手勢。
家入硝子：「SOS！夏油！東京危！救命！」
「地址在……記得你一個人來！千萬別告訴夜蛾老師！」
夏油傑立刻出了門，他乘上虹龍趕去家入硝子發來的地址。
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？今天高專就正式開學了吧，那三個同期怎麽還跑去喝酒了？
尤其是悟，這是醉了吧？！他簡直不敢想像那家夥在市區裏用「蒼」會引起多大的騷亂！
一時間想要狠狠吐槽的千言萬語化成無奈，夏油傑急得伏在虹龍耳邊讓它以最快速度飛過去。
在這個並不平靜的深夜，無數晚睡的人都感受到一股颶風席卷東京。
踩點趕回東京的夜蛾正道若有所感地仰頭，他睜大了眼望見一條銀白色的龍影光速掠過夜空，飛向天端……
十分鐘後又是一股颶風再度席卷東京，目標直沖東京咒術高專。
*
【夏油撒嘛！夏油撒嘛！夏油撒嘛！不努力就會成為夏油大人的玩物！夏油大人就是男人中絕對的蠱王——咒術界的雄性巔峰啊啊啊！果然夏油大人眨眨眼全世界的猴子都吻了上來嗷嗷嗷！】
三點冷被0203循環尖叫的聲音驚醒，她胃部像被火灼燒一般，滿腦子都是0203在喊她最恨那人的名字。
夏油大人……夏油大人……夏油大人……
此時她想創死世界的沖動到了頂峰，她腦子還沒清醒過來，眼睛也沒睜開，嘴先快了一步：“呵呵——什麽蠱王，夏油傑是猴王才對吧。”
“……冷？”
家入硝子的聲音被狂風模糊，透出一絲驚詫意味飄到三點冷耳畔。她驀然睜眼，看到的不是家入硝子。
月光照耀下，雲霧穿梭其間。
少年臉覆上一層瑩潤的白，他烏發如煙飄飛，那雙深紫色的眼眸愕然望她，瞳孔輕輕顫動，唇畔的笑意僵滯。
她發現自己被人抱在懷裏。
抱著她的人就是被她蛐蛐的正主本人。
0203抓狂：【完蛋了！壞女人你為什麽要說出來啊！全都被夏油大人聽到了！！！】
三點冷自動屏蔽0203的咆哮，她沖沈默的夏油傑呵呵一笑：“嗨，猴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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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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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沈的細雨天裏，夏油傑抱著奶奶的黑白遺像站在墓碑前，他對每個前來悼念的長輩頷首道謝。
墓園裏前來參加奶奶葬禮的只有零星幾位親戚長輩，葬禮結束得很快，他有些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到家中。
坐虹龍飛回去的？還是坐電車回去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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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躺在龍背上，任由狂風吹亂他的頭發，如針尖的雲雨拍打他全身，他也毫無所覺。
失去奶奶是在臨近新高中開學時的某一天，他參加完初中同學聚會回到家中，罕見地沒有看到那位總在門口等待他的老太太。等進到家中，只看到她安詳地躺在地板上。
她是自然死去的。
夏油傑全程平靜地處理奶奶的後事。
他的父母很忙，一年到頭來也見不著幾次。只有奶奶陪伴他從小童長為少年。即使這樣他也獲得了足夠的愛，他以為這樣的愛能一直維持到大學畢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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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應他的只有風吹過花草的窸窣聲，那是奶奶每日精心照料的綠植。
他的平靜如鏡子驟然破碎。
他恍然意識到，再也不會有人在家門笑著迎接他，說：
“歡迎回來，傑。”
那雙眼角有細紋、總是笑著的眼睛，夏油傑再也看不見了。
空白許久的大腦尋不到歸處。他像奶奶平時那樣給綠植澆水，然後進了家中默默走進廚房做一碗蕎麥面。
他不是第一次下廚，但他做的蕎麥面總是少了份感覺。或許是因為做蕎麥面的人不一樣，味道也就無法還原。
獨自吞嚼著冰冷的面，夏油傑給父母發去消息，得到的回覆是：
「抱歉，傑，工作上的事實在抽不開身。你奶奶的葬禮辛苦你了。」
夏油傑回覆：
「沒關系。」
其實他很想質問父母工作難道比不上家人重要嗎？
只不過他發出去的信息石沈大海，沒再得到回覆。
他將手機關機，後面幾天家中的窗簾再也沒拉開過。沒有人會打開客廳溫暖的燈光，沒有人再做他愛吃的蕎麥面，也沒有人會笑著歡迎他回家。
……沒了光，家中是黑色的。
夏油傑自虐般將他存儲起來的咒靈玉全部吞服。他身子半弓，渾身發抖，喉管被撐大好幾倍。冷汗直滴到手背上，他五指緊摳地板，另一只手死死將咒靈玉往喉嚨深處推。
他眼前抹黑，不見光亮。
吞咽咒靈玉帶來的黑如下水道般，濃郁、粘稠、腥辣。
惡心。
這股濃黑在門鈴被人按響時戛然而止。
門鈴聲急促，有中年男人的聲音在門外呼喚他的名字。
“在家嗎？夏油同學？”
誰？國中老師嗎？他不是已經從國中畢業了嗎？
夏油傑渾噩幾天的大腦終於清醒了些，他走出房門來到貓眼前，手放在門把手上並未擰開。
“您有事嗎？”
連續幾天未說話，他的聲音嘶啞，像鋸幹柴一般。
門外的男人開始自我介紹：“你好，夏油同學，我是東京咒術高專的老師夜蛾正道。三月十八日「窗」監測到你在市區乘坐咒靈……所以你有興趣來高專成為一名咒術師嗎？”
夜蛾正道的話像一只手撕開困擾夏油傑多年的墨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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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年凡是聽到他描述這些東西的人都認為他精神出了問題，包括他父母在內，從小夏油傑就被他們帶著輾轉各家精神病院。
只有奶奶堅定地牽起夏油傑的手，說他不是怪物，他沒病，他是好孩子。
久而久之，為不給奶奶帶來麻煩，夏油傑裝作他看不見那些咒靈，混入普通人中正常上學，正常交友。
他以為自己的人生軌跡就像大多數人一樣學習，考大學，為進入大公司奮鬥。
……
“夜蛾老師，我可以先問一個問題嗎？”夏油傑道。
夜蛾正道點頭，“當然。”
“咒術師的世界是怎樣的？”夏油傑問。
門外的夜蛾正道沒說話，他沈吟的時間裏夏油傑安靜地望著門縫投進的微光，等待他的答案。
“入編的咒術師啊全日本大概只有幾百人吧……一級咒術師以下的咒術師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。”
男人的話語中並沒有表露出迫切想要夏油傑入學的想法。他語氣不帶波動，誠懇地將咒術界殘酷的一面揭露給這個十四歲的少年。
夏油傑聽完夜蛾正道的話，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按下去。
“夜蛾老師，我願意入學高專。”他道。
抱歉了，奶奶。
我想要自私一次，去能接納我的世界。夏油傑平靜地想。
下好些天的雨終於停了，晴光明朗。
夏油傑許久未曾見到大片的亮光，刺得他瞇了瞇眼睛。
光塵如星逸散，中年男人逆光站著。他看上去三到四十歲，一身黑色制服，長相也酷似黑/道中人。
嚴肅的老師。
這是他對夜蛾正道的初印象。
夏油傑身子往旁讓開，邀請夜蛾正道進家裏。不過後者說他馬上要出差，沒什麽時間，只拿出一份文件袋交給夏油傑便離開了。
男人對待他的態度很平常，像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學生。
不是異類。
夏油傑將文件袋放在茶幾上，轉身進了浴室。他按下的浴室燈的開關，冷光下鏡中的他頭發長了不少，他沒再像以前那樣將頭發剪短。
他找來一條黑色皮筋將過長的發紮起。然後他摸上自己的耳垂，忽然覺得這兩個地方有些空。
等到他從穿孔店出來，他摸了摸穿過耳垂的耳擴，心中空落落的地方也被它填上。
這一次他沒再回家，他的行李在出門時就一起帶了出來。
他滿腦子只有去到那個能接納他的地方。
——東京咒術高專。
夢醒時夏油傑躺在宿舍的地板上。他怔怔地盯著天花板短瞬，起身走到窗邊拿起澆花壺進了浴室裝滿水，隨即回到窗畔，給上面一排綠植有序澆水。
綠植不覆前些天蔫巴的模樣，發黃的葉片煥發出新的生機。
夏油傑放下水壺，端詳了它們好一會兒，回到電視機前，他打開電視，從電視機下方的櫃裏拿出游戲手柄。
他只睡了三四個小時，不過這已經是他近些天來睡得最久的一次。
眼下他毫無困意，那就打會兒游戲吧。
夏油傑選擇了一款單人格鬥游戲，他正按下【Start】，地板突然的震動傳到他腳邊。
“——叮叮叮叮叮。”
不遠處的電話不斷震動，夏油傑長手一伸撈過手機。他看到來信人是家入硝子。
她一連發了不少信息。
他記得家入硝子也是他的同期，術式是非常稀有的能治療他人的反轉術式。
和她也就只有樓道那時的一面之緣，之後再也沒碰過面也說過話。
夏油傑不明所以地點進去與她的短信界面，他瞪大眼。
先是一張照片，背景是類似清吧的地方，燈光昏紅。一堆淩亂的人中最顯眼的是兩個臉色一樣紅的白毛。少女眉眼緊閉地趴在酒桌上，而少年手上做出的是「蒼」的結印手勢。
家入硝子：「SOS！夏油！東京危！救命！」
「地址在……記得你一個人來！千萬別告訴夜蛾老師！」
夏油傑立刻出了門，他乘上虹龍趕去家入硝子發來的地址。
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？今天高專就正式開學了吧，那三個同期怎麽還跑去喝酒了？
尤其是悟，這是醉了吧？！他簡直不敢想像那家夥在市區裏用「蒼」會引起多大的騷亂！
一時間想要狠狠吐槽的千言萬語化成無奈，夏油傑急得伏在虹龍耳邊讓它以最快速度飛過去。
在這個並不平靜的深夜，無數晚睡的人都感受到一股颶風席卷東京。
踩點趕回東京的夜蛾正道若有所感地仰頭，他睜大了眼望見一條銀白色的龍影光速掠過夜空，飛向天端……
十分鐘後又是一股颶風再度席卷東京，目標直沖東京咒術高專。
*
【夏油撒嘛！夏油撒嘛！夏油撒嘛！不努力就會成為夏油大人的玩物！夏油大人就是男人中絕對的蠱王——咒術界的雄性巔峰啊啊啊！果然夏油大人眨眨眼全世界的猴子都吻了上來嗷嗷嗷！】
三點冷被0203循環尖叫的聲音驚醒，她胃部像被火灼燒一般，滿腦子都是0203在喊她最恨那人的名字。
夏油大人……夏油大人……夏油大人……
此時她想創死世界的沖動到了頂峰，她腦子還沒清醒過來，眼睛也沒睜開，嘴先快了一步：“呵呵——什麽蠱王，夏油傑是猴王才對吧。”
“……冷？”
家入硝子的聲音被狂風模糊，透出一絲驚詫意味飄到三點冷耳畔。她驀然睜眼，看到的不是家入硝子。
月光照耀下，雲霧穿梭其間。
少年臉覆上一層瑩潤的白，他烏發如煙飄飛，那雙深紫色的眼眸愕然望她，瞳孔輕輕顫動，唇畔的笑意僵滯。
她發現自己被人抱在懷裏。
抱著她的人就是被她蛐蛐的正主本人。
0203抓狂：【完蛋了！壞女人你為什麽要說出來啊！全都被夏油大人聽到了！！！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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